做旧师 第744章 以其人之道
“啊？内胆瓶全部碎了？怎么可能？”
我也不废话，直接在茶桌上拿了个小手电，然后对准这交泰转心瓶的口照了下去。
在狭小的内胆瓶内我虽也肉眼看到些许隐隐约约的线条，但是这很难指给程巨森看。
还好我这手机带长焦潜望，瓶身内拍下来放大后依然清晰。
我将手机上的照片放大了递给程巨森看，这家伙看的是脸色一白。
我收回手机，然后叹了口气。
“九爷，您看能出多少价了？”
这件交泰转心瓶如果是先前以为的全美品，那价格最起码就是1个多亿，甚至能上到2个亿去。
而且，内胆瓶还碎的这么厉害。
不过，我给程巨森的报价却只有四千万。
“这个价格太低了！这个价格”
“先一件件定吧。”
“不要？”程巨森听得都傻眼了，“都不要？”
“那行。不过，如果单买这件交泰转心瓶，四千万可是不行的。”
我听的不禁点头，然后笑了笑，端起桌上的茶杯一口饮尽。
“程先生，那今晚就打扰了，有机会下次再合作。”
我摇摇头，“大概率！但，有不确定性。”
之前宋元中发给我的那份《柳桥赵氏临古密录》。
也就是说，这幅画应该是被EAAA抢走了。
我的脑海有点乱。
车子离开别墅门口，我顺便看了一眼侧门边停着的几辆小货车。
“九爷，放心，我已经交待钉子了，他会安排人跟着这几辆货车，看看他们到底去哪里。”
而这一路上，我又将刚刚别墅里面发生的经过，大致跟小武讲了讲。
的确，如果从半年多前的乔刚提起的交泰瓶开始算，到刚刚我从别墅里走出来，有太多巧合了。
“这么多巧合加起来，导致的这么严重的后果，让我看，极有可能跟EAAA有关，他们这不就是跟你学”
我心中不禁感叹，牛逼！
现在回头再来看这个局，如果它真是个局。
人物之真，乔刚、程巨森都是有头有脸的真人。
每一件，哪怕是那件真的交泰转心瓶，只要我没看穿真相，只要下手了，又都能让我损失惨重。
毁灭一位古董商，最好的方式自然就是从眼力着手了。
不过，也没关系。
“四千万？”
程巨森眉头紧锁，然后摇的跟拨浪鼓一样。
我又随手掏出了手机，点开相机对着瓶口拍了一张照片。
他的话说到一半就又停了，然后看着其他几件古董。
“九爷，那其他几件呢？当真不要？你如果其他几件也要了，那我就按这个价格出了这件瓶子。”
我的话让程巨森是听得大吃一惊。
“不。还是一起综合考量吧。单说一件，说实话，四千万我不可能卖。但是如果其他都要，我是可以综合考虑让点价的。”
我看了一眼其他几件东西，然后微微笑道，“其他几件，我就不要了。”
而这一放大十倍后，那瓷片粘合的缝隙就清清楚楚了。
我点点头，“就这件交泰转心瓶吧！我们本来一开始不就是为了这件瓶子来的么！”
程巨森明显一脸的失望，不过买卖不能强求，更何况是古董这种价值颇高的东西了。
这内胆瓶随便一看，大约碎成了七八个碎片。
“那程先生开个价。”
“若九爷您真心想要，就八千八百万。”
至少，表面上看是这样。
程巨森的话是明摆着不卖了，所以，我也没必要再多说什么。
我喝完茶直接起身。
“怎么会是这样？我，这么多年，都没发现？”
程巨森点点头，也不挽留，直接将我送出了门。
我回到车上，小武见我空手而出，不禁就奇道，“是个坑？”
程巨森的话是不是真的，我不知道，现在也不关心。
我是一边说话，一边掏出手机查看资料。
看什么？
“如果我没猜错，这瓶子因为某种原因倒下来，或者被什么突出的东西撞到了，直接把这一支如意头给撞断了。然后，又撞向了套瓶里面的内胆瓶。从而，将里面的内胆瓶给全部撞碎了。”
我翻到密录中关于那幅仿张大千仿《巨然晴峰图》的记载，赫然发现，这幅画柳桥当年做好后一直放在手上养着，并没有出手。
直到后来，柳桥出事，所有的字画都一夜消失。
“程先生，这件瓶子，您看，还出么？”
那现在，这幅画出现在程巨森家里，是程巨森被EAAA当猪给宰了？
还是，这就是EAAA联合程巨森给我挖的坑呢？
程巨森看着那外形没有任何不妥的瓶子不禁愣住了。
坦白讲，我不是柯南，就现有的各种信息和迹象来看，真不确定。
我这边看着手机想着各种可能性，而小武早就发动汽车往小区外开了。
我试图在强光照射下发现破碎瓷器粘合修复的缝隙。
小货车似乎也已经搬的差不多了，最外面几辆车都已经开出来准备走了。
小武见我盯着那些货车，他不禁笑了一下。
这古董，越是高价值的，全美品跟残损品之间的价差就会越大。
“好！”我点点头，心想安全这方面小武还是让人绝对放心的。
我们的车子顺着下山的路先加速开了出去，以免我们挡在货车前面，让人家不敢走了。
甚至可以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这家伙听完也是一头雾水，他跟我一样，不能确定这到底是不是坑。
“小九爷，这是不是个坑真不好说。不过，这整件事想一想，有太多巧合在里面了，单这一点就不太正常啊！”
不过有点小遗憾，这件瓶子修复的实在太好了。
“小九爷，如果这是个坑，想一想，半年多前开始挖坑，乔刚、程巨森等都是有头有脸的真人，用的都是精品级以上的做旧，另外还带一件价值上亿的真家伙，但凡你眼力稍逊一筹，都会让你掉进这个坑。算一算，今晚的这些东西价值好几个亿啊！掉进去，就彻底完蛋了啊！”
是哦！经小武这么一分析，我是忽然才意识到问题htｔps://ｍ?heｔushu.ｃoｍ?ｃom的严重性。
如果仅仅有一道裂缝还能值个一亿多。
“你是说，他们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反正他们用武力也很难搞定我们，不如跟你学习了。”
但是，内外都碎了。
我做局坑EAAA，除了一开始卖给荣古斋的那件神碑是花了时间和精力精心设计的。
其余几次也都是利用了古董商贪婪的心理，在短时间内用了点小伎俩骗过了几家古董行而已。
“不就是这一条缝么？其他地方都完好如初啊？”
那相比起来，就是大巫见小巫了。
人家准备的时间之长，半年多。
虽然说是修复了，但是其价值定然是腰斩不少的。
信息之真，交泰转心瓶的海关新闻、程巨森破产的新闻，被法院执行的新闻等等。
古董之真，一真带四假，但是就算假的，也每一件都是高级货。
我略微一思考，这件瓶子修复的还是很不错的，如果拿去卖，不说能上亿，六七千万应该是没问题的。
而如果，所有东西我都下手了，那我之前坑EAAA的就会统统还回去了。
还回去不算什么，最主要，这事如果一旦曝光，我在金陵藏古界的威信那就大打折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