补天道 第0696章 榜首竟有名，后会自有期
看来短时间内他是没办法在两处取舍了。
只是他毕竟只是暗自揣摩，还是要参考一下其他人的意见。本来若是师父水思归在这里，最合适不过，无奈他不在，只得询问孟会凌或者林岭，若能得到有用的建议，或许他便不会这么为难。
到了第二天，五方大典开启，孟帅等人出席。
这一日一早，孟帅就在台前等待，手中捧着的，自然就是北方宝镜。其他三方代表站在另外三个角上。那三位孟帅认得两个，东方段凌夜，西方夏月洲。倒是北方，孟帅以为是卫蝉玉，却不是，乃是一个高个子女子，一身明黄，凤眼上挑，长眉入鬓，是个英气勃勃的女子，想来就是凰金宫这一代的大弟子之类。
仔细看来，这台上台下，种种布置，虽然处处学着记载之中的范例，但到底都是山寨货，隐隐透出些古怪。孟帅甚至想，倘若四方宝镜不能交流，典礼该如何进行？
那掌门等钟声和音乐声停止，高声叫道：“请界神。”
孟帅暗吃一惊，没想到主祭的神像居然是乌龟像。这不禁让他想起当初拜师时，水思归让他拜的那头“祖师爷”。不过这乌龟可比祖师爷威风得多，头颅背甲，都雕刻的威风凛凛，不像乌龟，倒像是玄武或者霸下。但仔细看其特征，还是乌龟无疑。
就听掌门长声道：“拜——”他只好先收了奔腾的思绪，跟着一起拜下，念叨一些不明觉厉的祝祷之辞，估计翻译过来，就是什么“界神保佑五方轮转成功吧”之类的意思。
在投入的一瞬间，孟帅突发奇想——据说这玉盏也是山寨货。倘若精血滴入，竟没有反应，局势会变得怎样？一元万法宗会怎么化解这种尴尬，会不会恼羞成怒？
唰啦啦——
紧接着，他大声道：“礼成，现在宣读五方轮转的第一批名单。名单一旦确定，不得更改。”说着他指使段凌夜将东方宝镜拿过，并示意其他人各归各位。
就听台上掌门大声道：“经宝镜确认，第一批名单如下：孟帅……”
唰——无数目光集中在孟帅身上，都带着不可思议——孟帅居然在排名上压过了段凌夜？
除了孟帅！
各色目光集中在孟帅身上，要把孟帅看个底掉儿。其中不乏有的带着敌意，尤其是一元万法宗几个弟子，目光中满是不忿。孟帅对此也仅有无奈。谁知道自己中了什么大奖，竟被宝镜这么看重？
紧接着，他感觉到了一道还算熟悉的目光，来自对面的段凌夜。与其他一员万法宗弟子的恼怒不服相比，段凌夜虽然一样带着探究，但还带着几分有趣的意味。
临行之时，孟帅和方轻衍道别。第一批二十四名弟子东方六弟子中，并没有方轻衍。毕竟一元万法宗人才济济，方轻衍资历浅，实力也还不够，不足以当此大任。他将留在门中，为夺得第二批名额努力。
跟方轻衍告别之后，孟帅一行人出了山门。走过数里，就见有人在山峰上摆手致意。
孟帅笑道：“北方武者，就是不怕喝酒。”说着一饮而尽。
段凌夜笑道：“两年就够用？那我就等你两年。后会有期。”说罢饮了一杯，洒然而去。
因此孟帅一路顺风，平平安安回到了北方世界。
体验过了深蓝之角，孟帅便与方轻衍告别，回到了迎宾馆，第二天就是五方轮转的开启大典。
这界神，和龟门有什么关系吗……
没有吧？
至开启大典之后，各支队伍就可以启程了。离开一元万法宗之后，想必便无差错，孟帅一直绷紧的心弦也可以稍稍放松。
拜毕起身，众人再次走向石像。就见龟背上放着一只巨盏。盏做白玉，晶莹剔透，中间盛着半碗白色液体，似水非水，清香扑鼻。
因为流程早已熟悉，孟帅知道这一关是要确认名单。他手中早有六人的精血，在这一刻和其他世界的弟子精血一同投入碗中，开启四方宝镜名单。
从深蓝之角出来，孟帅再次感觉到了收获，却也再次有些无奈。
好在这种情况没有发生。
二十四滴精血入碗，立刻光芒大作。碗中液体旋转成旋涡，又爆裂开，往四面宝镜上溅去！
按照以往的成例，在一元万法宗的山巅搭建一个高台，摆上四方宝镜。正中央放上中央世界的镇台之宝，让五宝之光流转。开启大典才算完成。
每一面宝镜上，都出现了大量的字体，色作透明，一行行变化，就像在刷屏。镜面上光芒大作，且散发出的光芒和另外三面相辉映，形成了一套完整的循环。
孟帅注意到一元万法宗掌门微不可察的吐出一口气，显然他之前也有些惴惴，直到现在才放下心来。
不过这一次的情况比较尴尬。因为一元万法宗的霸道和急进，中央四宗门退出了三个，镇台之宝也不在，这个典礼就有点名不副实。好在还有云中城在撑场面，好歹弄了个云中阵压阵脚，勉强意思到了。真正四方归一，还需要到中央大世界补办。
孟帅变走下台去，回到北方的队伍里。临下台时，看了一眼手中的宝镜，名单已经稳定下来了，自己的名字赫然排在第一个。
他也没有多想，因为当时一共只有北方六人的时候，他就排在第一个。或许因为是北方宝镜，北方的名单在最上面吧。
不过，为什么要取舍呢？
孟帅一怔，没想到自己当真排在第一，莫非北方排在四方世界前面？
紧接着，掌门第二个念道：“段凌夜……”
只听台上钟声响起，洪钟大吕，震荡人心。
孟帅自己也莫名其妙，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名字居首，难道是按照时间先后顺序排的？
然而紧接着，一个名字一个名字地念下去，南方左绮莞，西方夏月洲，以及东方陶逄等名字一个个念下，众人心中已经有数——这份名单，是按照实力高低排的——
孟帅心中暗想，此处的钟声本来就该有中央世界的宝钟敲响，声音深邃，直入神魂，天地为之颤抖。现在东方换了自家的封印钟，虽然也不凡，但人力和天威差距太大。
孟帅以不过阴阳后期的修为，十八岁的年龄，毫无道理的压过了众混元期弟子，毫无道理的高居首位。
而除了孟帅之外，其他北方弟子都在前八名之后了。北方世界实力的薄弱，可见一斑。其他世界都有混元期弟子，唯独北方没有。然而尽管北方没有，孟帅还是居首，名字排在第一行，想忽略都忽略不了。
孟帅越来越觉得，龟门的土性和水性，是一而二，二而一的关系，舍弃哪一样都是可惜甚至错误的，只有将它们结合且融合，才是龟门的正确武道。
莫非是……
孟帅想到了祭拜的那只龟像，暗道：莫非这宝镜任人唯亲？
那可比北方用假镜子瞒天过海更恶劣，然而北方有东方带人问罪，东方的罪谁敢问？
这种众矢之的的感觉一直持续到典礼结束。掌门吩咐散会，并宣布各自回家，五方轮转在五月正式开始。虽然四方弟子都聚集在此，南方的第一站是东方。但也不可能现在就开始。五方轮转每一个环节，包括每个世界设置什么挑战，怎样算过关，都有宝镜裁决，不是各自世界想要怎样就怎样。光是选定一个世界的考验地点，就需要一个月时间。
而孟帅等人，也要先回北方，因为要把宝镜送回。而正式踏入西方世界，同样需要一个月的时间。
虽然胡思乱想，孟帅还是捧着镜子上台，跟其他三方代表站在一起。中间一座高台上，现在空无一物，唯有一元万法宗的掌门站在当中。周围四方弟子各占一方，将他围住，而这个位置，以前也是中央使者的。
方轻衍跟孟帅道别，提醒道：“小心曾明，你和他定下擂台之约，现在就这么走了，他或许要在半路找你麻烦。”
孟帅笑道：“我不是说过吗，找麻烦找我就对了。我就是麻烦。”
土性和水性两种，确实是难分轩轾。他在大地裂隙里有多少收获，在深蓝之角便有多少收获，不多一分，不少一分。
孟帅定睛一看，对其他人道：“稍等，我去去就来。”便落下山巅，笑道：“段兄，怎么有此雅兴？”
段凌夜坐在山上，面前摆着一案一壶，两个酒盅，道：“上次吃你好酒，这回送你一杯。敢不敢试试？”说罢加满了一杯。
祭台两边分开，一座石雕升起。石雕不大，丈许高矮，在场众人都能清楚看见界神雕像的形态。
段凌夜笑道：“痛快。孟兄，看你的样子，你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家能独占鳌头？”
孟兄道：“不知道。不过也许两年之后，就有答案了。”
那是一只……乌龟？！
和段凌夜见面不过片刻，却替孟帅解决了大麻烦。那曾明果然联系不少弟子埋伏在路上，远远看见段凌夜，吓得望风而逃，哪敢找孟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