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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上第一混乱 第一百二十三章 叫板

我把车停在帐后,气咻咻地走进中军大帐。好汉们正在利用午休时间边吃饭边商讨战况,见我进来,嘻嘻哈哈地打招呼。听说矮脚虎王英被人抓了去,这帮人倒是没一个着急的。只有扈三娘眉眼间颇有忧色,看来平时闹归闹,跟王英感情还是不错的,不过也没太失常。
我一看果然,方镇江和花荣的旗是用武松和花荣1号的旗改的,我气消了一小半道:“那为什么我的旗杆那么短?总得有个根据吧?如果你们非要说我天生就短我可不服,咱梁山上还有短的也没有的呢。”
三女顿时脸红……
谁知卢俊义他们几个头领相互看看,老卢笑道:“也好,小强初次露脸,哥哥们就都让你一头——来人啊,把小强的旗子挂在最高那根旗杆上。”
说起这个,卢俊义黯然道:“八大天王非常棘手,我梁山猛将如云,却也不能尽掩其风头。今天一早,林教头、关胜、秦明等人已经尽皆出马,却始终只和对方杀了个不胜不败。待王英兄弟出马时,一不留神却被方腊那侄子擒了去了。”
我说:“那他没什么危险吧?”
一直被我们无视的宋江这时忽然奋起道:“依我见,众兄弟要一鼓作气将方腊赶尽杀绝,这才方显我梁山报效朝廷的忠心。”
我愕然道:“找他来?让他看着你打他的克隆体?”
“我和武松还不是不打不相识?他开始不是也不信吗?”
方镇江道:“他样子变了。他手下不是还有四大天王吗?一起接来。”
我把车钥匙提在面前道:“那你们谁辛苦一趟吧。我连着跑了好几天长途,开车开得手都抽抽了。”
方镇江一笑道:“这段时间没少跟王寅那小子在他车上打嘴仗,无意中学了个八成会。再说,你这个无非就是挂满挡踩油门嘛。”
我们把方镇江送到我车上,我叮嘱他:“安全驾驶别赶时间,记得给车加油。回来的时候更得注意,要不你出溜到李白那儿可没人救你。”
众人上马列阵,我就蹲在步兵方阵前面继续边啃馒头边往对面看着。
只见这方杰骑在一匹枣红马上,马打连环在梁山众人前耀武扬威,手里的方天画戟呼呼带风。正是年少气盛的时候,浑没把别人看在眼里。这边扈三娘早就恨得牙根发痒,拉出双刀就要上前。忽然梁山中一个年轻帅哥朗声道:“三姐莫急,待我拿下此人。”这小将自地煞队列中盘旋而出。只见他头戴三叉束发紫金冠,身披百花战袍,手中也端着一条方天画戟。不用别人说我也知道,这八成是小温侯吕方。这两个小伙子一见之下分外眼红,一来都还在青春期,二来两人使的武器一样,转眼间就斗了起来。
两人打了约有十多分钟未分输赢,那方杰招式精妙,吕方也不弱。方腊生恐侄儿有失,鸣金收兵。方杰意犹未尽,但是终究不敢违抗军令,瞪着吕方朝地上吐了一口口水,愤愤归队。吕方擦了一把汗,得意笑道:“姓方的也不过如此,快快放了我家王英哥哥,否则下次见了我定……”
阮小七问我道:“你笑什么?”
厉天闰和吕方斗了些回合,吴用担忧道:“吕方力怯,谁去替他回来?”
这时场地上暂时没了人。我正准备开始吃第二个馒头时,忽然有一条莽汉拖着条禅杖从对面跳到当场,叫道:“听说你们梁山有个和尚叫鲁智深力大无穷,出来跟我比比!”
“哇呀呀呀!”一个说不上是愤怒还是兴奋的咆哮声陡然响起,鲁和尚也拖着禅杖越众而出。这两个纠缠不休的冤家终于见面了。不过大家一看之下也不禁失笑起来,两个人一般高,都是大光头,手里提着的禅仗也都是特大号的,如果不仔细看还以为是一对双胞胎呢。
在这战阵之中,大家都穿着盔甲,我也不知道跟我说话这个是1号还是2号花荣……
在大家气都喘不匀的时候,花荣却搭箭在弦屏息凝视地往对面看着。那里,马上一位将军也把箭放在了弓上,目光却时刻关注着邓元觉。看来邓国师只要稍有闪失,一枝利箭就不免会抢先洞穿鲁智深的喉咙——邓元觉和庞万春私交深笃,这也是我在育才听他自己说的。
庞万春见状丝毫没有犹豫,只略一扫鲁智深,早已拉满弓的手一松,“嗖——”利箭激射而出。在这边,花荣也已胸有成竹,庞万春开弓他开弓,箭头与箭头毫无商量地处在一条平线上,噔的一声对在一起,巨大的力道把两枝箭震成了四条竹丝……
最惊异的莫过于庞万春,他呆呆地看着两个花荣,忽然神色沮丧道:“素闻花荣神箭,想不到他还有一个兄弟也如此善射,光凭这一点我是万万敌他不过了。”旋即,又低头道,“方大哥,咱们这一阵可是输到家了。”
方腊神色一黯,正要暂时收兵,忽然一人自本阵中掠马而出,手指梁山大营骂道:“梁山贼寇切勿猖狂,若真有本事,须与你石宝爷爷刀下见真章!”
那石宝见众人里有好几人蠢蠢欲上,扫了一眼他们的兵器道:“我说过了,若有真本事,就用刀来跟爷爷说话。哼,梁山贼寇果然尽是些偷鸡摸狗之辈,居然连个会用刀的脚色也寻不出来。”
他这一番话又毒又狠,直戳好汉们心窝,众土匪再也顾不得别的,纷纷破口大骂。我最后剩一口馒头,见气氛这么热烈,就捏在手里腾出嘴也跟着骂了几声:“妈B的,真不叫个东西……”
本来我最后一口馒头都快出溜下嗓子眼了,听他猛地这么一喊顿时噎住了……
这里面怎么又有我事啊!?
我为难道:“可是老王他样子已经大变了啊。”
卢俊义道:“小强啊,这可是没办法的事了。咱兄弟的旗杆都是特制的,这次下山一共也就带了两根备用,再要找那般等长的可就难了。”
我面向众人:“你们的意思呢?”
吴用扶了扶眼镜道:“这是眼前最好的办法了,否则想擒方腊只有硬拼。”
我摸着下巴道:“咱不是有一根特长的吗?”那根以前挂了替天行道的杆子他们带了准备当信号塔用的,不过我也就是随便说说,没指望他们真答应。
方镇江手一挥抓过钥匙道:“那也只有我走一趟了。”
“你会开车吗?”我知道方镇江以前只是个苦力。
我一进门就指着门口大声道:“没这么干事的啊,也太不地道了!你们的旗都威风凛凛的,凭什么我那杆就跟标了地雷似的?”
方镇江这人粗中有细,应该不会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加上我实在是太倦了,就跟他说:“那就你去吧。记住看时间轴,别开到2018年去,那时候你儿子都比你高了,闹不好你能看见自己的三口之家。”
方镇江打了个寒噤。其实我是吓唬他的,2008年以后没我的客户,车是跑不出去的。再说,就算跑到2018年,现在这个方镇江算方镇江1号,2018年的方镇江2号见了他也得立马消失——不过要真那样方镇江可赚了,少受多少养孩子的罪啊。
两个喽罗忍着笑出去办去了。
这时我们已经清出一条没人的跑道。方镇江检查了一下车窗,像个F1赛车手一样冲我们比了一个大拇指,时迁一挥小旗,方镇江就像脱缰的……呃,离弦的箭一样蹿了出去,在离我们200米的地方骤然消失。这小子比我有种,我当初2000米都没进了时间轴。
我们溜达着往回走,我见人们都在吃饭,就顺便端了盆菜拿了俩馒头啃着。正在这时,只听对面阵中战鼓声大作,烟尘扬起来老高。好汉们纷纷披挂上马,叫道:“对方又在讨敌骂阵了。”
我满意道:“现在说说什么情况吧?”
对面,八匹骏马上八员大将在一个国字脸的中年汉子带领下一字排开,凝神往我们这边巡视。那国字脸的硬汉应该就是方腊,他伸手往这边一指,嘴巴动了动。紧挨着他的一员小将喝了一声便拨马撞出本队来在两军阵前,手中方天画戟一横,高声喝道:“呔,谁来战小爷我?”
站在我身边的武松跟我说:“这就是方腊的侄子方杰,抓走王英那个。”
众人大笑,卢俊义边笑边说:“小强莫恼,这也不是我们故意的。众家兄弟都有自己的旗,备用的也有一面,可是你的旗子以前不曾做过,仓促间只好凑合着先把你名字写上了,这也足见大伙惦念着你。”
据我总结,这用方天画戟的基本都是高手,自吕布以下,但凡敢用这玩意就有两下子。你看评书里讲故事,说一个猛人在敌前叫阵,总有些不知死活的NPC上来垫背被猛人一招拿下,这些NPC里有拿刀的有拿枪的,可从没见过一个使方天画戟的被人一刀斩于马下,这就很能说明问题。
果然,两个小年轻舞动手里的大戟针尖对麦芒,那冷光挥得像两个从山坡上滚下来的王八盖子似的,乒乓有响。我端着菜盆往人群里站了站——土都飘进来了。
我鄙夷道:“他不好好拍他的《大话西游》(这个只有看过《水浒传》和《大话西游》的读者才能明白是什么意思)跟着捣什么乱呐?”
他话音未落,忽然从对面阵中冲出一人,兜头就是一枪。吕方堪堪闪开,却也躲了个手忙脚乱。我一看乐了,老熟人啊——厉天闰。
厉天闰穿了一身黄铜的盔甲,手里大枪突突乱颤,真是掩不尽的千分杀气。看着现在这个他,想到在育才那个被项羽压断胳膊又被偷了电瓶的妻管严,怎能不乐?
扈三娘脸上有些挂不住,辩解道:“那姓方的着实有几分本事。也怪王英,他上阵向来三分惫懒,吃一个教训也活该。”她虽这样说,表情可不轻松。
我指着厉天闰道:“这人怕老婆。”
阮小七挠头道:“哟,倒和我们是同道中人。”
看人家别人的旗,高有一丈开外,画得龙吟虎啸的,一百多杆排在帐外就跟联合国似的。再看我那面,勉强比潘长江高半头,那两个字丑归丑,还写得谁都认识。这一点最可恶!要再写抽象点,人们八成会以为那是一个什么标志。还有,白布都散了线了。不过这也有个好处,想投降的时候只要把我名字洗掉那就是一面白旗。
金枪将徐宁一言不发,拍马赶上换下吕方。张清在旁懊恼道:“这小子,抢我的活儿!”他瞄厉天闰可不是一会儿两会儿了!
简短截说,二将又打了半个钟头双方主将各自鸣金。林冲无奈跟我说:“看见没,从上午开始就老是这样,怎么也分不出结果。若要硬打,又有违初衷。”
吴用道:“这可难说。今日头战,方腊摸不清我们底细,但是他志在必得,说不准什么时候可能就会斩杀王英以坚定军心。”
一个粗豪的声音嚷道:“那你可是宝光如来邓元觉?”鲁智深没有骑马,所以只能听见他在队伍里喊了一声,却不见他人在哪里。
邓元觉怪目圆睁往这边看着,喝道:“正是!”
我倒吸一口冷气道:“那怎么办?”
老鲁和邓光头一见彼此也都好笑,心有灵犀似地——突然同时挥杖向对方头顶击落。我惊道:“坏了,这可是不死不休的一仗啊!”
花荣冲我微微一笑道:“强哥放心,有我照应着呢。”
扈三娘、孙二娘、顾大嫂一听都怒道:“讲什么屁话?”
这两个秃子一打起来更加狠恶凶险,碗口粗的大铁杖就在脑袋前头挂风扫荡。两军对阵有数万人相持,此刻竟然都身不由己地向后退却,不一会儿就空出一片比刚才还宽敞一倍的空地来……
而且这二人可绝非只像表面那样粗放,一但动起手来,招法多变攻防有素,短短几分钟之内可以说都经历了无数次间不容发的生死时刻。
我们继续无视他……
场上的两个人硬拼了半个多小时之后,渐渐力有不逮。禅杖舞动间已经大见滞涩。
邓元觉兵器一搅使个虚招,脚下却占了个小便宜把鲁智深踢了个趔趄。老鲁大怒,一拳把邓元觉捅开。两人同时失去平衡,心念一闪间,又几乎是同时把禅杖扣向对方脑袋。这是非常明显的两败俱伤……两败俱死的打法,双方数万军队的将领和士兵也跟着惊叫起来。
方镇江拉了拉我说:“实在不行……把老王找来吧。”
可是这一下就算暂时救了鲁智深,却避免不了他和邓元觉同归于尽的下场……在所有人都这么想的时候,一些目光敏锐的大将这才发现在花荣和庞万春箭头对在一起的同时,另一枝神秘的长箭已经以极其精妙的角度穿过邓鲁二人之间,箭头不偏不倚地射在两人铁杖即将交接的地方,把两个大和尚的兵器都弹开寸许——虽然老鲁和老邓这时的力气已经不及平时,可发箭这人的力量也十分恐怖了!
众人目光顺着来箭方向一看,这才见一位俊秀将军自花荣背后转出,手里拿着一把希奇古怪的直棍子似的弓。最让人惊骇的是:这人居然跟花荣长得一模一样——当然我现在是能分清了,后一个花荣拿的是车把弓的话,那么他是花2。
我纳闷道:“咱山上那些喽罗不是连短的也没有吗?你们想哪儿去了?”
庞万春之所以这么说方腊这边的人都明白是什么意思:庞万春在邓元觉遇险的时候一心要拉偏手阴杀鲁智深,而梁山却在有利的情况下保持了公道,所以这一仗在实力和军心上都逊了人家一筹。
当下,双方各自派人把鲁和尚和邓元觉拽回本营。经过这惊心动魄的一战,两家暂时谁也没有再出人挑战。尤其是方腊那边,八大天王都觉颜面无光。
方镇江道:“为什么一定要打呢?既然都是自己人,让他去劝劝对面的方腊,大家收兵握手言和不是挺好吗?”
梁山这边轰的一声炸了。好汉们生平最恨人家叫他们贼寇,你哪怕叫他们土匪呢。而且这两个字从朝廷嘴里叫出来也就罢了,居然被泥腿子方腊用来揭他们的短,大家气都不打一处来。宋江更是气急败坏道:“哪位兄弟取下此贼狗头,我与他记首功!”
林冲又跟我解说道:“这石宝也是方腊八大天王一员,最能使刀。咱们山上关胜老哥刀下从无活口,和石宝也不过打了个难解难分无果而终。”
“……方腊他们能信吗?”
关胜顿时气得脸色比他祖宗关羽红了三十七个百分点,握着刀柄往前带马道:“我非杀此人不可!”卢俊义和吴用一边一个拽住他道:“你去又没个了局,徒增兄弟们担忧。”
石宝见偌大的梁山被他叫住了号,得意地抱着膀子半趴在马背上,轻蔑笑道:“哎呀呀呀,人都说梁山一百零八义个个艺业非凡,今天看来,这个义字就不用提了,不过是一群朝廷的鹰犬,至于这本事更是稀松。我大哥原来还念你们都曾是有担当的汉子不愿把你们赶尽杀绝,照我看不过尔尔,我这就回去把你们那个什么叫王英的杀了祭旗!”
我承认,在108条好汉中我本事是稀松了一点,可这也不是理由连我的旗号都那么矬吧?
林冲忧心道:“看来非得拿住他不可,也好让方腊有个禁忌,否则他万一真把王英兄弟……”
石宝越见好汉们生气他越是开心,索性把身子展在马背上,笑嘻嘻地看着人们。他无聊中不经意地往我们这边天上扫了一眼,忽然奇道:“咦,怎么比上午多出一面旗来——打不死小强?梁山什么时候多出一个废物来,此人旗挂得这般高弄什么玄虚。小强,你给我出来!”
武松点头称是,又道:“不过这方腊又复杂得多,需得行貌一模一样才震得住他。”